阿尔泰山的一处开阔山谷中,禾木村的西侧,伫立着一座秀美独特的山峰。山坡形如金字塔,阳坡绿草丛生,阴坡树木林立,无论冬夏,阴阳分明。
乐途旅游摄影师 吴轩
除了山形特别,这座山坡拥有的三种不同语言的名字更显示了它的与众不同。哈萨克语称其为“苏鲁乔克”,与汉语的美丽峰近义,意为少女的美貌。图瓦语则呼“波什达”,翻译为独秀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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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个名字表达的意思实则颇为相近,不过以不同的语言和措辞表达了对这座山峰的赞美和特殊情感。它与周围的群山相连共生,却似乎又不同于这些山坡,它有很高的辨识度和区别于众山的独特气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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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丽峰距禾木村约有10公里的山路,没有积雪的时节徒步需两个多小时,而在大雪漫山的冬季只能依靠爬犁和马匹抵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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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上马爬犁的那一刻是期待又担心的,就像孩子第一次坐在爸爸的自行车后座上一样,有种莫名的兴奋和新鲜感。不知道跟着爬犁贴地起伏的感觉会不会很奇妙,不知道以仰望的视角看这片冰雪会不会有惊喜。而全方位,360度无死角的地暴露在零下二十度的空气中又不免让人害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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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起雪地徒步,静止地盘坐在马爬犁上数小时更考验人的意志和抗寒能力。从头到脚全副武装后方敢踏上爬犁,小心翼翼地蜷腿坐下,还没来得及打招呼,这辆马力十足的“座驾”便迫不及待地启动了,身体难抵挡强大的惯性而不自觉地大幅度后仰。人仰,而马没有翻,大步地走在雪原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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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上爬犁的起初一小时是热情高涨的,东张西望,像一个拿到新玩具的孩子,充满了好奇与渴望。当人与雪地的距离只有十几公分的时候,视角和观景体验也随之改变。人以最低的姿态仰望大自然,除了雪面,一切皆在我之上。雪山丛林变得高大威猛,天空占据了世界的三分之二,它的蓝色光滑而坚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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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走着走着,寒气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,没有遮挡的寒冷长驱直入,使人的热量很快散失。盘曲的双腿开始发麻,慢慢失去知觉,得不时动一动脚趾,确认它们还在。在漫长的颠簸和蜷缩后,那座一边是树一边是草的山峰终于出现在眼前。冬季的草场被雪盖得严严实实,剩一片光洁的白,高大的乔木依然伫立山间,只是枝头的绿叶青松变成了细雪轻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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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美丽峰脚下俯瞰,禾木村像一片坠落谷地的仙境,云雾缭绕,隐约间有尖顶木屋,有炊烟升起。但这画面美得不真切,不是亲眼所见,很难想象在这深秘隔绝的山坳里,竟世代生息着一个族群。而山坡深处零星散落的村庄更像一个梦幻的存在,周围空无一人,几间木屋稀疏排列,通往门前的只有一条隐约可见的马爬犁痕迹和几个硕大的脚印,除此,再无它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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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外人看来,大山里的生活总是艰难辛苦一些,尤其是道路难行的冬季,取暖饮水、物资运送都没有在禾木村来的便捷。但是生活在这里的几户人家却满足欢喜,似乎砍柴拉水、冒雪放牧在他们看来不是多么繁重的活计,山里的寒冷大雪也不是什么坏事,一餐肉一顿酒,便可使一切温暖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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